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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城“纽约客”何伟回来了全家定居成都将任教川大

时间: 2023-08-28 15:00:25 发布人: 缠绕膜

  月28日,作家庄祖宜发微博称自己与《纽约客》作者,非虚构作家何伟(Peter Hessler)和妻子、同为作家的张彤禾在成都重逢,而此前何伟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自己和家人接下来将搬到成都,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学习中文。

  而据澎湃新闻记者通过邮件证实,他已于近日回到中国,并将于四川大学任教,教授“非虚构写作”。

  而就在三年前,更成都曾跟拍何伟重返涪陵,再现了那段“江城纽约客”的时光......

  一个穿格子衫穿的外国人,走在涪陵街头。路过算命摊、卖乌龟的小贩、广告牌时,他会放慢脚步,瞄上一眼。“重庆市第五届运动会。”他指着广告牌问,“何时?在涪陵开吗?”“我记得长江大桥对面有一个公园,还有一座庙,不知道还在不在?”他好像比当地人还关心涪陵。实际上,他可能是最了解中国的外国人之一。他是Peter Hessler,原《纽约客》记者、美国著名作家,他有一个更为人知的中文名字——何伟。

  1996年,何伟和同事亚当第一次来到涪陵。那时,他刚从牛津大学毕业,以志愿者身份来涪陵师专(现长江师范学院)支教。汉语老师给他取了一个普通的中文名:何伟。他还记得重庆话的发音“Ho wei”。

  半个世纪以来,基本上没有外国人在涪陵居住过。何伟一上街,就会被围观。人们还喜欢问:多少钱一个月;有没有女朋友……这样一些问题,他都会如实回答。有一次,他在街头见到一个藏药摊子,摊主拿起一根虎鞭,往自己身上比画,让他买下来。他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,不用了,我自己有。

  人们围观他,他也在观察别人。他喜欢四处游荡,和农民、银行职员、小店主都混得很熟,甚至能在校门口的小面馆赊账。大家发现,这个老外爱聊天、爱瞎逛,有点诚实,还有点善良。不久,他就学会了“摇裤儿(内裤)”、“牙刷”之类的四川话,也习惯了辣椒。

  但完全融入并不是特别容易。一堂讨论课上,何伟说,每个地方都有种族主义和排外问题。班上最优秀、最爱国的学生立即反驳:“中国没有!”何伟举出例子:他和亚当去市区时,常有人对他们大吼大叫。学生说:“他们是友善的。”何伟不同意,认为那是糟糕的。

  只有文学能让他们达成共识。何伟带他们读莎士比亚,演《哈姆雷特》。在共同阅读中,他们都是避难者。学生逃离了政治课,他逃脱了解构主义。“我们都很快乐,我们读着诗,而外面的江流上,整个涪陵都在忙它自己的事。”

  支教结束,他把这段经历写成非虚构作品《江城》,一经出版就引起轰动,被誉为西方读者理解中国的经典读本。李雪顺是何伟当年的同事、《江城》的译者。他说,当年他们并不是特别容易,在一个语言不同的异乡,不被理解,“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苦闷”。幸好,年轻人适应力强。当他们和当地人结下友谊时,又要离开了。《江城》最后一部分,码头送别,天下着雨,学生在哭。李雪顺每次读到这里,“鼻子都酸酸的”。

  1997年,李雪顺见过何伟的父亲。在长江师范学院的台阶上,他们站着聊天。他已不记得当时聊了什么,但有一句话记得很清楚,何伟父亲说:我知道,我的儿子有一天会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作家。

  离开涪陵后,何伟开始了他的作家生涯。他开着一辆吉普车在中国四处游荡。北京三岔村、浙江丽水和深圳都成为他观察中国到样本。他喜欢写小人物,农民、打工者、小店主、脱衣……他总能发现“身边不知道的美”。而后,陆续出版了《甲骨文》《寻路中国》《奇石》等“中国的三部曲”一纸风行,成为非虚构写作的标杆。

  2007年,他觉得中国故事写的差不多了,决定去更着迷的地方。埃及和叙利亚,二选一,最后去了埃及。这些年,人们不时在《纽约客》上读到他的埃及故事。他依然喜欢写小人物,还写了一篇在埃及的中国内衣商人的故事。

  何伟可能是天生的记者。他有一个小本子,随时掏出来记东西。他的老朋友黄小强,20年前的梦想是“有一个房子、一辆车。”如今,已换了5辆车。黄小强开着新买不久的越野车来见何伟。何伟赶紧掏出本子记下车的品牌和型号。与人聊天,有时像在采访。他问黄小强老婆:以前的生意怎么不做了?为何需要做建材?最近几年去过哪些地方旅游?最远去过哪里?……这是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“田野调查”——他父亲是一位社会学家。所以,他的作品与众不同,既有社会学的视野,又有文学的趣味。

  一个拥有普林斯顿和牛津学位的“精英人士”,如何能和清洁工、农民、小店主做朋友?这让人好奇。何伟说:“因为我是一个外来者,这已经很神奇。在美国,是否也会如此,我不确定,但我总是觉得他们很聪明、很有意思,乐意跟他们打交道。”

  也许他是线年离开中国之前,三岔村的朋友为他饯行。一上桌,大家就开始哭,整整哭了3个小时;每年,他都会给学生们写信;20年后重返江城,当年的朋友,都一一拜访。他还去了神父家,神父已去世多年,他的侄儿继承了衣钵,当天不在家。侄儿媳妇接待了他,提起何伟,连说“晓得,晓得,写过一本书嘛”。当年,他每周都要去看一次老神父。他指着天主堂外175米的三峡蓄水标记说:“涪陵是个古城,以前这个巷子很长,后来都拆掉了。”

  何伟没想到自己在中国有那么多粉丝。所到之处,讲座场场爆满,每个签名者都想跟他聊两句。在涪陵白鹤梁博物馆,解说员听说他是《江城》的作者,惊叫一声,马上找来一本《江城》请他签名。他很淡定,一边签字一边问:游客多不多?门票收入有多少?游船一般停在哪里……走到哪问到哪,这可能是 “职业病”了。

  他们在一个度假村参加了“中国式”的师生聚会。30多位同学从全国各地赶到涪陵。喝酒、聊天、唱KTV。何伟没有唱歌,但坐到很晚。他给大家看自己的家庭照片。亚当带来了当年的纪念册,里面有学生用中英文写的十四行诗。亚当的中文还是不太好,话比较少。但聊起当年往事,他就中英并用,滔滔不绝。

  当年《江城》有被搬上荧屏的可能,何伟知道此事,但并不关心。大家推荐贾樟柯导演。他说:“哦,我看过他的电影,很棒。但他可能不会对我的书感兴趣。”有人给黄小强打电话,让他来演自己。他笑道:“开啥子玩笑,当年才20多岁,现在老都老了,咋可能哟!”

  现在,长江师范学院已搬到了江对岸的新校区,老校区人去楼空,杂草丛生,异常安静。何伟和亚当悄悄回了一趟校园,看了看曾经的宿舍和小卖部的熟人。这些年,常有人带着《江城》来学校探访、参观。他们住过的那栋视野极佳的宿舍楼,藤蔓缠绕,残破不堪。涪陵在变,与当年相比,许多事情已不再稀罕。窗外,长江依然奔流。

  在中国非常舒服,但太舒服对一个作者不好。所以先回了美国,后来又去了埃及。我们看待埃及的perspective(视角),有的是美国的,也有好多是中国的。

  可能是重庆或者成都,但是还要看情况,跟老婆商量一下,最好是可以在内地。我在北京呆了8年,这就够了,我也觉得北京、上海不能代表中国。

  实际上好故事挺多。我也经常告诉美国年轻的作家,如果对中国感兴趣,现在的机会也很不错。20年前我来的时候,当然是好,但是30年前可能也是好的,现在也是好的,时代一直在变化。

  现在中国有意思的是,教育、宗教、文化,我觉得这可能比经济有意思,90年代可能不是这样。

  对。如果不写的话,可以当老师,但我现在还不想。还有好多东西想写,没那么多精力。在美国有很多创意写作课程,中国今后可能也会有。

  在涪陵街头,何伟突然在广告栏停了下来,那是音乐剧《我,堂吉诃德》的宣传海报。20年前,他们在教室里上演《哈姆雷特》,乌江边读《堂吉诃德》,很有时空交错感。

  他很庆幸自己在那一历史时期来到中国。没有结婚,没有网络,没有手机,没有一点可以让他与外界联系的东西,唯一的注意力就是观察涪陵的一切,乃至被吸引。

  2012年,何伟在开罗给中国粉丝写信“我会回到中国,也许不再离开”;2016年,他在乌江边对黄小强说“一年后,我们全家会搬回中国”。我们都无法预测未来会怎样,但心中都跟何伟一样,有一个“老家”返回搜狐,查看更加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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